与他们合作,还能有一线生机。
要是拒绝他们,将会是万劫不复。
姬山虎就是想清楚了这一点,才会主动上山拜访。
不过,这件事情,也不全然都是坏处。
为这样的大人物效力,危机往往与机遇相伴。
只要人家随便给点好处,对他来说,便是莫大的机遇。
譬如闲云散人许诺的破壁丹,这种丹药,价值千金,可遇不可求,可以助他,一举突破冲脉境,达到玄武境。
光是这个好处,就让他无法拒绝。
就这样,姬山虎一路心怀忐忑,终于来到闲云山庄的会客厅。
但在会客厅里,他并没有看到闲云散人。
像这样的大人物,总是要摆点架子的。
姬山虎早就有所预料,因此不慌不忙,坐在会客厅里,静候闲云散人到来。
而这一等,就是一个时辰。
说实话,姬山虎心里,有些生气。
无论是谁,被人这么晾着,都不会有好脾气。
但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这个道理,姬山虎比任何人都明白,要不然,他也不会白手起家,干出这样一番大事业了。
所以,虽然心中有所不满,但姬山虎表面上,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。
而此刻,在竹园里,闲云散人正站在池塘边上,悠闲地给里面的金鱼喂食。
在他身后,那名黑衣蒙面侍卫,安静地立着,始终不发一言,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一般。
这是闲云山庄的规矩。
所有侍卫,都必须寡言少语,静穆如山。
要让敌人看不透虚实,这样才会对他们产生距离和敬畏之感。
“姬山虎现在在干什么,有没有问起过我?”
一边喂着鱼,闲云散人一边饶有趣味地开口说道。
闻言,黑衣蒙面侍卫一脸恭敬地开口回答道:
“回禀主人,姬山虎进入会客厅之后,一直安静地坐着,没有问起过您,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满。”
“是嘛,那就让他继续等着,我倒要看看,他能忍到什么时候。”闲云散人冷笑着开口说道。
……
“门主,这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,这闲云散人还不来,明显是故意晾着咱们的,要不要我去把人喊来,问问他们到底想要干嘛?”
会客厅里,孙远神色不悦地开口说道。
自从加入金刀门到现在,无论他和姬山虎去哪里,所到之处,人人皆是恭敬顺从,几时遭到这样的冷落。
要不是姬山虎提醒过他,让他到了山上,无论发生什么,没有他的命令,都不得轻举妄动。
他现在早就冲出去,和闲云山庄的人干一架了。
姬山虎本就等得有些不耐烦,见他如此没有眼色,说出这种话,不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道:
“我都不急,你急什么,坐回去,这里不是金刀门的地盘,容不得你撒野!”
“小人唐突了,还请门主恕罪!”
受到责备,孙远这才悻悻住嘴,坐了回去。
就这样,又过了一个时辰。
姬山虎最后,实在是忍不住了,便叫来那名黑衣蒙面的侍卫,微笑着对他开口说道:
“姬某的事情,并不着急,贵庄主要是有事要忙,我们还是下次再来拜访吧!”
姬山虎虽然善于隐忍,不想得罪闲云散人,但他也是一个有骨气的武夫,既然闲云散人没有合作的诚意,他绝不会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。
所以这句话,他其实是在变相地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要是闲云散人瞧不起他,合作的事情,只能到此为止。
不过,他并不知道,闲云散人,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他这句话。
冲动易怒的人,并不可怕。
真正可怕的,是那种擅长隐忍的人。
正所谓苦心人,天不负,卧薪尝胆,三千越甲可吞吴!
闲云散人之所以选中姬山虎,而不是狂啸天,正是因为,面临威胁和羞辱的时候,他能够隐忍不发。
像这样的人,才是能够成大事的。
但往往越是能够隐忍的人,便越是不可信任,容易脱离掌控。
而闲云散人要的,是一个听话的手下。
所以,他这才会借着这个机会,试探一下姬山虎隐忍的程度。
要是姬山虎能够始终隐忍不发,那他势必所图甚大,闲云散人不会用他。
而像他今天所表现出来的这样,隐忍的同时,又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,这才是闲云散人希望看到的。
因此,听到姬山虎这么说,黑衣侍卫立马开口说道:
“我家主人,刚刚忙完,还请姬门主随我移步竹园,他在那里等你。”
说罢,还没等姬山虎开口回答,他便先行一步,走到大厅外面。
姬山虎闻言,这才对宋远开口说道:
“你在这里等我,记住我跟你说的话,不要乱跑。”
“门主放心,我晓得分寸。”
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,宋远不敢再开口乱说话。
叮嘱完宋远,姬山虎这才迈步走出厅外,跟上黑衣侍卫的脚步。
两人一路拐弯抹角,抹角拐弯,不知经过了多少亭台楼阁,方才来到了竹园外面。
黑衣蒙面侍卫没有进去,而是站在门口,对姬山虎开口说道:
“我家主人就在里面,姬门主请进!”
“有劳阁下了。”
姬山虎淡淡点头,随后深吸口气,走了进去。
竹园里,闲云散人已经喂完鱼,正在喝茶。
看到姬山虎走进来,当即面露笑容,对他开口说道:
“真是不好意思啊,姬门主,让你久等了,听说你有事找我,坐下来慢慢说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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