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贪墨的钱大多会用在子孙身上,既然用这个钱得了利,也就理应为这不正当的利而受害。
朱允熥表面和善,但他一旦制定规章只要有人敢违背那就绝不会心慈手软的。
“卑下明白。”
负责富明实业的徐行全,二话不说当即应下了朱允熥。
“丝绸瓷器茶叶的生产没停吧?”
自机器弄出来之后,富明实业便开始就这些方面着手生产了。
刚开始,是赚了些钱。
只是后来需快钱,把机器先后卖给了两淮商会和松江的顾家,富明实业的优势才逐渐开始澹化。
再后来,朝廷严查走私,丝绸瓷器等物严重滞销,昔日的紧俏货一夜间走向了下坡路。
但即便如此,富明实业的生产仍按部就班,一刻都没耽误过。
为了存放这些东西,还专门新修了仓库。
“没停过,一直都在产。”
朱允熥走的时候,曾让他们按原本计划做就行,他们都坚信朱允熥一定会回来的。
所以,朱允熥定下的发展规划,谁都没有贸然做出改变。
“是要出海了?”
不等朱允熥回答,陈集先行问了声。
朱允熥离家出走一个月本就是因出海和老朱起了分歧所致,现在朱允熥主动回来,而且一回来就安排牵扯出海的事情。
绕是谁,都会这样想。
他毕竟是行伍出身,跟着朱允熥虽前途无量,但于他来讲还是不如沙场建功。
尤其是军中的那些人。
朱允熥在京中活动时,哪用得着三千人随行,每次出行百十来个护卫,他们再咋替换着出去,大部分人仍然好长时间出不去。
之前,他们在府军前卫的时候,虽然大多数时间只负责站岗,但那好歹还有活儿可干,不像现在无所事事的都快发霉了。
哪怕是战场,都比现在强。
要知道,他们自调拨过来后,可还没上过战场呢。
朱允熥笑了笑没多说,只道:“你留出二十人听孤差遣,带上剩下的人去听郑和的差遣吧。”
郑和死而复生后,直接被带到了宫里。
对郑和是何许人,这些人还不知道。
“父亲赐马和郑姓,这世上再无马和。”
朱允熥不解释还好,越解释越迷茫了。
马和是经他们一起安葬的,现在咋还摇身一变成郑和了?
不过,这些人都是聪明人。
能想明白的想,想不明白的也不多问了。
毕竟母庸置疑的是,郑和的事肯定和老朱脱不了干系。
既如此,他们还是少知道的好。
“黄侍郎,让精通蒸汽机的也过去。”
“对了,顺便联络陈敬宗,让他即刻过来,孤有要事和他商量。”
说起来,他对陈敬宗是有亏欠的。
不管咋说,陈敬宗只想跟着他喝口汤。
当初,陈敬宗拿了五十两上门,他给了五十台机器。
但没用多久,他另外又给了顾家五十台。
在顾家和富明实业的冲击之下,他根本就没赚到多少钱。
现在,丝绸之类的都烂大街了。
仓库里羁押的货物都卖不出去,又哪敢扩大规模继续生产。
从那这儿花高价卖的机器估计都没回本,现在就得全部都停了。
该谈的谈好之后,朱允熥这才离开。
说好要回去吃饭,总不能非得等到饭点才回去。
那老头想和他吃这顿饭,说不准早就在准备了,要是晚了的话会让那老头不高兴的。
朱允熥一路马不停蹄赶回宫时,魏良仁已招呼着些内伺出出进进的在收拾餐桌了。
“魏公公。”
“殿下。”
朱允熥喊来了魏良仁,道:“皇爷爷还宴请了谁?”
十几个内伺忙里忙外的,这完全不像是吃顿家常便饭了。
“谁都没有啊。”
魏良仁脱口而出开口后,又想到朱允熥这样问的原因。
很快,又补充道:“只有殿下一人,皇爷说殿下在外面待了一个月连菜团子都是稀罕物了,想必肯定吃不好喝不好,特命御膳房的饭菜准备的精细些。”
昨天老朱找到他时,正赶上有妇人邀他去吃菜团子。
估计在门口说话的时候,恰好被老朱听到了。
“孤知道了。”
“多谢魏公公。”
朱允熥露出了笑,对魏良仁表示了感谢。
进了乾清宫,老朱正和朱标下棋。
见到这,朱允熥扭头就闪。
还没走两步,老朱便道:“回来了?”
“过来,让咱看看你棋艺可精湛了。”
老朱收了下了一半的棋盘,督促着朱允熥赶紧落座。
这不知是老朱第几次不着痕迹的耍赖了,朱标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在朱允熥挪动着过来前,便已起身让出了位置。
“坐这儿吧。”
朱允熥往下一坐,便解释道:“孙儿这段时间接触的都是些苦力,孙儿教了他们象棋打发时间,他们连规则仍还没领会。”
“孙儿又哪有练围棋的人,这么久都没接触过,恐还会一如往常那样拉跨,求皇爷爷能手下留情多给孙儿个机会。”
下棋就下棋,那啥都不说了。
可若输棋的话,轻则挨骂重则挨揍,搞得他现在对这些东西都快望而生畏了。
“没有陪练的人怪谁?”
好好地,这咋又到这儿了。
他要早知道郑和没事,又咋会跑到外面一个多月不回来。
“孙儿错了。”
“请皇爷爷指教。”
被老朱镇压了这么久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,若不想挨揍不管是否有错都得先认错。
祖孙两人一递一下,朱允熥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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